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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you lie in your own land
Now all men honor you
But I loved you, O Dion!'

[火影忍者/弥长]死去的少年与光明国度

  死去的少年与光明国度

  [弥长/弥长南]


  长门早早与和弥彦达成共识,未曾出口约定,但二人承认这一种可能,就像承认时代的动荡,承认雨隐作为大国战争中炮灰的悲哀命运,承认会有拂晓般的未来。

  这远非万分之一的假设:若他们中一人早早死去(得是战死,忍者不会死于他法),另一个便会照顾小南,直到她忘却友人之死;他也应复仇,或许是当场,或许是多年后,但他应手刃仇人。

  等到弥彦当真死去,等到他撞在长门的苦无上,刀刃埋进皮肉半尺,血比暴雨暖和,那时候长门却只成全一半约定。他自然报仇,渗透半藏滴水不漏的防卫花了三年时间,但最后那不可一世的男人也倒在刀下。弥彦亲手拿刀,已显衰老的男人双目圆睁,浑浊的瞳孔里倒映一池灯火,灯火映出弥彦肃穆的面容。

  临到一命呜呼,半藏终于想到那脸属于某个男孩。五年前雨隐乡村里曾刮起一股革命浪潮,一个男孩创立自己的游击队,想给常年阴雨的国家带来朝日——但拂晓亮得危险,半藏的盟友见惯黑暗,不愿让光明照进雨中,他自己也不愿意有人夺权篡位,此那男孩必须死去。几十个半大忍者的民兵部队比不上木叶暗部,于是那孩子就撞在同伴的刀刃上,年轻鲁莽,这样的人在乱世中横竖活不长,不如来个痛快。

  那男孩如今成神,从死中回归,同天启的六个骑士一道取他性命。

  “你是...”刀刃指着喉咙,半藏低不可闻地开口,却想不起名字。晓的档案被暗部送到半藏手上,他只花了半分钟就给新生组织判下死刑,到现在他要被那男孩杀死了,却想不出他的名字。半藏手上沾过太多血,有罪,无罪,莫须有的罪犯和谋反者,这男孩只是十万分之一。“你...”

  长门从佩恩的眼睛里看见半藏,健忘让他心头火起,于是黑棒就捅进了半藏的胸膛。“这还不够,”他狂热地朝自己低语,愤怒多过嗜血,“远远不够,他杀死了弥彦...”

  半藏轻易杀死弥彦,抹杀这个国家的希望与梦想,姿态轻松如同折断草茎,甚至不费神记住弥彦的面容与名号。弥彦的死轻若无物,可他的世界都坍塌了。外道魔像刺穿脊背的疼痛不比弥彦撞在刀锋上的那一瞬,他的救世主死了,杀手如今年老力衰,只是凡人,浑然不知自己当时弑神。

  “我要把半藏的亲族杀干净。”他朝小南宣布。

  山椒鱼半藏根基甚巨,他的宅邸成了血池,尸体堆成山峰,无处掩埋,杀人是机械化的活计,但三日后佩恩回归时仍被损耗得破破烂烂,像个坏掉的玩偶。

  他们常要修补天道的损伤。起先三人共处时还有一切如昔的错觉,但天道的眼睛看向他,他从共享视界中看见自己,也看见天道的眼睛。那般错觉便不再出现,起先小南称呼天道为弥彦,后来他们改叫佩恩。弥彦已死,现在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亵渎,但他没法在意这么多。

  天道是第一个试验品,宇智波斑教他们给弥彦的尸体防腐,掏空内脏,黑棒刺穿皮肤。试验大体成功,但天道在佩恩中最为精密,也最易毁,需要精细的修缮,远超弥彦生前所需的照顾。

  “你应换个模型。”宇智波斑提议,他称呼尸体为模型,语焉不详,音色冰冷。“他还是孩子,身体太脆弱。”

  他一口拒绝。弥彦足够强壮,做孩子时他去集市偷窃三人的口粮,总能远远甩开追兵;他的怀抱也温热,下雨时把小南和长门搂进怀里,在防水布下相拥入眠;愤怒时他力气惊人,把长门一把推倒在地上,让他收回已经露头的魔像。最后弥彦一股脑撞在他的苦无上,他震得往后退一步。

  这几年里天道长高一些,插上黑棒后面容更显成熟,要是弥彦活到此时应是这模样。现在唯他还是原样,长门早成地狱游魂,小南眼神阴沉得让人发抖。

  ——长门只把约定完成了一半,杀死弥彦的仇人死在弥彦自己手上。但他未能照顾好小南,他暗自倾慕她,弥彦亦是,但他们将爱意投入未来的理想中,预想建筑一个光明的国度,而后再考量爱情。长门不知自己更爱弥彦还是小南,又或者他们三人本不可分,谁也难以取舍,宁愿三人一道在理想国生活。

  那光明的国度随着弥彦一同死在雨幕之中,留下一地锋利的碎片,要拾起便划伤手掌,他与小南成了旧世界的幸存者,身负亡者魂灵,压得二人喘不过气。他再也无法向南坦露心迹,自弥彦死去时他的内心便成了虚空,早不为自己而活。在某一雨日少年向他坦白,宣言要成神,他只为这一个目标而苟延残喘。

  弥彦必须成神,长门要使世界铭记他的救世主的模样,让世界哀叹少年之死,再成为他的陪葬。这不够补救悲剧的万分之一,但他也无更好的可以奉献。

  他们刚刚制成天道的那一晚长门做了梦,时光倒流,回到会面前夜。窗外天色将明,雨声更大,扫在墙壁上激起一串水声,半明半晦的长空下雨珠泛白。他深深呼吸潮湿的空气,把头伏在弥彦背上,心中升起确凿的悲哀,深知少年已是死者,黎明会带来厄运。不知何时弥彦也苏醒过来,横过手臂揽住他肩膀,结实温热的手臂抵在他皮肤上。

  “怎么,天还没亮。”弥彦睡意朦胧地说。“睡不着?”

  “我在想,”长门顿了一拍,深知此为无意义的表白,他凑近些,弥彦脖颈上的碎发扎得鼻子发痒,“死的该是我。”

  这当口雨水溅到长门的脸上,他从梦里苏醒,对上天道灰白的眼睛。这人偶将顶替弥彦成神。长门伸出枯稿的手指去抚摸天道的面颊,把梦中未竟的话补全。

  “死的该是我。你会成全约定的。”

  天道没有回答,弥彦再不会回答;雨声仍不停,暴雨再不会停。

  Fin.


  弥长南三人故事的深度以及所探讨问题的广度远远超过了少年漫的范畴,小国政治的无奈以及少年的真诚被政治家陷害这样的题材足够单独写一篇分析探讨。

  但这个故事中最使我震撼的一部分大概就是这样:弥彦想要成神,于是长门便将他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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